易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侧的少年。深色连帽衫的帽子依旧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少年的身形比易德预想的还要单薄,身高只到他肩膀,裹在那件明显过于宽大、袖口磨损得脱线的旧外套里,显得更加瘦小伶仃。
最刺痛易德眼睛的,是少年赤裸的双脚,沾满泥污,冻得通红发紫,脚背上甚至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在路灯下泛着血光。他就这样踩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和污水的路面上,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
你的鞋呢?易德忍不住开口,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有些突兀。
很久没穿过了。少年的回答像一块冰,简短、生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易德沉默了一下,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隔阂: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停下脚步,一瞬间像被点燃的炸药桶,骤然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狂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