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灯光，惨白得没有半点温度。
那天之后，世界像蒙上了一层脏污的毛玻璃。风穿过门缝时发出的呜咽，听起来都像是谁在压抑地抽泣。空气里似乎还浮动着那天雨水混着他身上那股奇异消毒水皮革的气味，湿冷粘稠，附着在鼻腔里，洗都洗不掉。
我成了惊弓之鸟。
收银台的桌面被我擦得能照见自己失魂落魄的脸，指腹上那个油污印记早就消失了，可每天深夜一点，指尖碰到那片位置的皮肤时，还是会条件反射般灼痛一下。血痂结得丑陋，像一只攀附在指尖上的褐色小虫，每一次收银时碰到键盘，它都会提醒我——他来过。
恐惧如影随形，但更让我心惊的，是另一股隐秘的、在恐惧缝隙里悄然滋生的热流。
它在我深夜蜷缩在廉价公寓小床上时最为清晰，无声咆哮，灼烧着冰冷的床单和被寒意裹紧的骨缝。那日强光照亮玻璃上自己短暂扭曲倒影的瞬间，那股在窒息边缘爆开的、混杂着巨大恐惧的悸动，像一颗疯狂发芽的种子，根系狠狠扎进了我的脏腑深处。
他开始出现了。
毫无规律，无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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