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台面硌得我脊椎生疼，空气里消毒水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腐烂水果气味，钻进鼻腔深处。头顶的无影灯惨白刺目，照得我眼皮突突直跳。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带着低沉的嗡鸣，抵住了我的右侧太阳穴。寒意透过皮肤，直刺颅骨。
最后一次确认，陈默先生，旁边穿着无菌服、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眼睛的操作员，声音透过口罩，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您自愿出售编号为『童年乐园』的完整记忆区块，涵盖年龄六至十岁，用以支付陈国栋先生——您父亲——的『再生因子』抗癌疗程费用。交易一旦完成，不可逆转。
是。我闭上眼，喉咙干涩发紧。父亲在隔壁特护病房里艰难的、带着血沫的咳嗽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像钝锯子在锯木头，也锯着我的心。钱，像水一样从指缝里流走，流进医院这个无底洞。卖掉一部分回忆，换回父亲活下去的可能。这账，再简单不过。
很好。注射『记忆剥离液』。
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一股冰冷的流体迅速涌入血管。世界猛地摇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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